十二月的乡愁

文 李凤芹

十二月的乡愁

月色入眼帘，无言上西楼。

清影人孤寂，明月知乡愁。

当夜幕降临，华灯初亮，月光皎洁如水，走在十二月清幽的街头，漫步班驳的树影下，感慨油然而生。12月，一年中的最后一月，有些欣慰、也有些伤感。眼看不平凡的一年就即将过去，这一年，大家都经历了很多，也付出了很多，经历了疫情、水灾等各种灾难的考验，患得患失都显得不在重要，唯愿享受当下生活，感受最美时光。

十二月的寒风，吹过街角一排排整齐的梧桐树，枯枝败叶随风簌簌落下，一阵清风起，落叶漫天飞。枯黄的落叶渲染青涩的乡愁，阵阵寒风唤醒了笔墨，带着我的思念飘进故乡的大山。大山里的人们淳朴、善良，从小他们就笑着用大山的方言说：“娃啊，你要走出大山，去看外面的世界……”一遍遍语重心长的话语好像被流年藏在了大山深处。少年不识愁滋味，可当我正真走出大山时，夜空中这轮金黄的圆月，竟无数次嘲笑着自己那青涩的乡愁。

十二月的寒烟，笼罩着清晨半梦半醒的城市，晨光熹微中，凛冽的寒风吹刮着默默无闻的清洁工单薄的身体；吞噬着熙熙攘攘为生计而奔波的上班族；侵袭着求学少年明亮的双眸。放眼望去，似乎看不到街道的尽头，就像心中早已失去的温度。一层薄薄的烟雾，弥漫了整个城市，找不到温暖与问候，却看到冷漠与凄凉，留给我的只是面对现实的无助以及对故乡无尽的思念。

十二月的暖阳，照在城市冰冷的钢筋混凝土楼房上，如同温暖着一颗受宠若惊的心；照在背井离乡的游子身上，如同远方亲人殷切的期盼，期盼着远游的归人，期盼着故乡一年一次的丰盛年猪饭，不仅滋养了肠胃，还温暖了那颗久别重逢的心。山里人的生活清贫而简单，在物资匮乏的年代，或许那顿年猪饭早已迫不及待，而物质泛滥的今天，似乎这一切早已不在。

回不去的故乡，续不完的乡愁！那个年代的故乡，清澈的河水，碧蓝的天空，一望无际的稻田，自由的人们。年少的我们，在那个轻风醉红尘的柔软时光里一起嬉皮、一起追逐、一起荒唐、一起求学、一起憧憬、一起向往……走在乡间的小路上、走在田野里，仿佛都是走在风景里，不知社会复杂，不知人心难测，不知生活苦涩……单纯而美好，简单而朴素，平凡而充实。记忆中的简单快乐，难忘的成长点滴，在如今步入中年的岁月长河里，浮浮沉沉，渐行渐远，四季的更迭，生活的沧桑，人生千疮百孔，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，左肩扛的是责任，右肩挑的是负担。繁华的城市生活里，水深火热、人心难测，更多的是孤独与冷漠、复杂与空虚。岁月的颠簸，我们都深陷其中，却又无法自拔，时间渐渐带走了年少轻狂，也慢慢沉淀了冷暖自知。

荡气回肠的十二月，某个多情的夜晚，勾起了一些深思。执着的念旧，年少的憧憬，过往的遗憾，在时间里流逝，在空间里泛黄。最初的梦想，独自一人的拼搏，在现实里满身伤痕，在人情世故里饱经风霜。这些年的分离，现在回想起来，那些亲人、朋友旧时的面貌无一不清晰，如今在时间的年轮里他们逐渐老去的面孔变得越来越模糊，甚至再也不见，那时的欢乐之情却越来越清晰，心中的眷恋无法言语，化成一撮剪不断理还乱的乡愁。